廖遠停笑了：“撕了一張，還能有無數(shù)張，但張局動動嘴，不僅一張沒有，還能高枕無憂?！?br>
他重新沏壺茶，“告密這件事的確為人不齒，但尋求庇護是人之常情，我既然能查到張局頭上，說明張局身后的人不過如此。左右不過是選擇，脫身方為上策，張局是聰明人?！?br>
廖遠?？粗骸皬埦?，我不會出賣你，我的目標也不是你，但如果張局非要阻攔，我只能先拿你開刀?！?br>
“張局，你確定要當(dāng)他人的祭品?！?br>
四目相對，張楓從廖遠停的眼神中看出了平靜，而越是平靜，越是狠厲，他們這群人，練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怕被人抓把柄。按年齡，他比廖遠停大不少，但剛才的一番話，著實讓他心里發(fā)怵，他不知道廖遠停都知道多少，有關(guān)他的底細。真拿自己開刀，最慘的下場是什么，而他又是否真能舍棄局長一職，甚至是妻子兒女。
剛才的豪言壯志煙消云散，張楓額角出著細密的汗，他的腿有些抖，腦子里很亂，想了很多很久，似乎真如廖遠停所說，既然是陳年舊事，真查下去肯定很難查到什么，自己何必為這筆賬買單，何況他也不是幕后主使，頂多算是參與者，憑什么都算他頭上，再者，就算供出他所知道的，廖遠停也不一定有能力對付，自己為什么要陷進這絕望的境地，犧牲自己保護他人，不就是祭品。
人都有這樣的習(xí)慣，自己的所作所為自己承受，頂多算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是老天爺在看的報應(yīng)，但讓自私的人為他人犧牲，簡直不可能，這伴隨著無意義和賠本買賣，會讓他們感到這不值，這另他們的利益最大化的受損，因此，為他人犧牲的都是英雄，而這個世界上只有幾個人才能稱得上是偉大，所以，抓住普通人的弱點，人性的劣根，就是抓住人的心，攻和心，兩者相輔相成，相互結(jié)合，即為攻心。
“你……都想知道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嗎？”張楓急著要他一個回答，想盡早擺脫這噩夢，“只要我告訴你，你就不會再找我了？”
廖遠停挑眉，“看張局的誠意?！?br>
張楓抿抿唇，做出莫大的勇氣，“許……許興億，你知道嗎？是他，他邀請我的，我沒想?yún)⑴c，真沒想?yún)⑴c，我……”
許興億。
“我，我當(dāng)時，是縣紀委辦公室副主任……因為工作往來，跟他聯(lián)系比較多，因為那個時候，雖然經(jīng)常下去檢查，但都是以檢查之名，管的松，吃吃喝喝的，所以一來二去的，就混熟了……”張楓抿抿唇，像是不知道怎么說，“你知道，鄉(xiāng)里那種地方，窮鄉(xiāng)僻壤，這也就是現(xiàn)在政策慢慢好了，才有點活人過的日子，當(dāng)時……有很多留守兒童，男孩兒女孩兒的，就是在村里上過兩天學(xué)，也什么都不懂，有次我有點事兒路過，想著跟他打個招呼，要是人沒在我就走，結(jié)果，結(jié)果撞見，他在村室……”
廖遠停微微握拳。
“那是一個……”張楓避開他的視線，“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吧，騎在他身上，我……我當(dāng)時很震驚，他看到我，把我拉進去，讓我坐在沙發(fā)上，說讓我感受，就讓那女孩兒……”
廖遠停閉閉眼，后槽牙不受控地咬的嘎吱嘎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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