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了神,連忙用力抓握,可惜枉然無功,白膏紛紛流逝殆盡,露出了蜥人小小的、羸弱的深黑掌心。
他極不甘心,鉚足了勁奮力挖掘地面,迅速打通一條狹長洞x,俯身鉆入其中。白膏層層疊疊累積,并不堅固,他如游魚入水,意圖扎往最深處——既然帶不走,他就要為自己制造一個巢x,好讓全身骨血包裹x1收那些甜意。
像是達(dá)到極限,他在某處挖到一塊y物,抹開一看,凍結(jié)的鮮紅冰碴從純白下洶涌噴出,前任同事碎裂的尸骸靜置其中。
安德烈猛然睜眼,從夢中倉皇醒來。
他不記得自己是在什么時候睡著的,頭腦渾渾噩噩,心臟卻在劇烈鼓動,咚咚響徹于四肢百骸里,隨時掙脫x口。
蜥人的世界里沒有忌諱亡者一說,但在此時此刻,他仍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念頭,自己正逐漸變成了高樓下的那攤散碎血r0U,步入慘痛后塵。
該怎么辦?疑問再次發(fā)出。
留不住的,她一定會走。那他該怎么辦?
仿佛身處矛盾螺旋中心,左右俱被拉扯,胃部泛起咕嘟咕嘟的黏稠泡沫,幾yu作嘔——到底沒有吐出來,只是匍匐得更低了。
零碎的噩夢還在不依不饒的糾纏著,安德烈反復(fù)睡去又醒來,每次睜眼他都習(xí)慣看向掛鐘,恍惚中感覺熬到了六點左右,臥室傳來動靜,里面飄出一抹單薄的影。阮秋秋穿戴齊整,白sE紗裙熨帖合身,長發(fā)梳攏盤在腦后,手上則拖著粉sE行李箱,箱面附有幾張卡通草莓貼紙。很奇怪,他在黑暗里竟能清晰瞧出這一切。
這份蹊蹺沒能引起安德烈注意,他只關(guān)心對方是否要就此遠(yuǎn)去,慌張展出胳膊,嘗試攔在她的身前。
阮秋秋沒有多作理會,腳步一轉(zhuǎn),輕輕繞開蜥人,默然朝著玄關(guān)走去。鐵門背后依舊涌動犬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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