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秋揚起臉頰,姣好面容上神情溫和,“走吧?!?br>
而安德烈卻在原地踟躕,小心翼翼地問道:“……去哪里?”
“當(dāng)然去植蔬培育室啊,不是都說好了么?”她歪了歪腦袋,眼角彎出淺淺弧度,巧妙掩去所有失落,“而且你說的對,凍傷才好,還是過段時間再出去吧……不過你要記得陪我堆雪人呀?!?br>
想要外出念頭一半源自長期困居室內(nèi),一半因她出生南方,對于雪境有著天然向往。獨自駛?cè)敫咛m時,所見皆是灰蒙霜雪,不如此刻的靜好風(fēng)光,值得留念。但對方的反應(yīng)令她止步,她捕捉到那副龐然身軀下因恐懼而不斷生出的裂縫,于是心頭為之一軟。
所以阮秋秋并不著急出塔,亦不愿深究安德烈反常行為后的端倪。倘若她是克里奧帕特拉七世那樣的風(fēng)流人物,必然清晰意識到對方已然淪為裙下臣,她可以隨意牽動蜥人的喜樂而不受任何指摘,世間情Ai殘忍之處莫過于此??蓪嶋H上,她單薄的人生經(jīng)歷沒能賦予自己這種特權(quán),兩人同樣踏足泥沼,千絲萬縷的情愫交纏其中。
反正等下次雪停再說。抱以一種得過且過的態(tài)度思考著,她朝前方走了兩步。
植蔬培育房位于中央?yún)^(qū)域,是間占地廣闊的玻璃溫室,采取無土栽培技術(shù),相當(dāng)便利輕松。然而距離播種還為時尚早,除了需要維護長年失修的供Ye系統(tǒng),他們還要篩選因凍害而產(chǎn)生衰敗的種子,本是件繁瑣之事,但阮秋秋樂在其中。
當(dāng)離開溫室時,約莫已近h昏,回程路上望向那方窗口,雪倒是漸漸密集了。
起初只是天sE黯下,隨后落起了細(xì)細(xì)蒙蒙的薄雪,隨后風(fēng)也呼嘯,獵獵穿過荒原,帶動一場紛飛肆nVe,半盞茶的功夫,就恢復(fù)了舊時模樣。
阮秋秋眼底映著灰白景象,喟嘆般開口:“真是短暫,又下雪了。”
她以為安德烈會如先前那般阻攔自己對外的好奇,可一通電話截斷了他的動作,安德烈獨自走去別處,對著電話另端低語幾句。她聽得不甚分明,也懶得探究,趁機收斂收斂心思,專注于室外風(fēng)光。
很快他折返回來,意外的沒有任何催促,而是與她一道看了落雪。
也許是錯覺——阮秋秋隱約意識到對方情緒上的微妙轉(zhuǎn)折,正朝著輕松的方向發(fā)展。是那通電話么?她實在Ga0不清緣由,胡亂琢磨了一陣,嘴里卻輕悠悠說著:“這里好靜啊,連呼x1都能聽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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