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下鋪只睡著倉鼠Berry和書堆而已。我感謝年輕時的父母做了正確的抉擇。
我轉(zhuǎn)為想趁睡意猶在時,盡快睡回去。我先用最外層的單薄被子掩蓋口鼻。不知為何,說我沒格調(diào)也無所謂。想像自己是病院里戴著氧氣罩的病人,一旁坐著俊美無儔的男子,心焦yu焚地望著我,常讓我快速滑入深層睡眠。
古怪的是,這層被子的纖維之間空隙較大,平時蓋了也不會產(chǎn)生窒息感。但我當(dāng)下卻感到自己會Si於窒息。
我嚇得一把扔開薄被,再度躺回枕頭上時,竟感到鋪在脖頸下的長發(fā)有如鐵一般冰冷。
於是我只好伸手探尋遙控器,將空調(diào)的溫度提升至二十四度。
在此,我必須為自己的浪費道歉和解釋。不用說,此刻時序早已入秋,其實室外溫度應(yīng)該低於二十四度,然而一旦入夜,尤其是夜半三更時,我都會緊閉窗戶。因為我生X膽怯,極端抗拒將窗外的未知悉入鼻腔中,一年四時幾乎都開著空調(diào)。
長發(fā)仍有如長時間被置放於冷空氣里的鐵板。我等待著室內(nèi)溫度趨向二十四度,滑著公司群組,細(xì)讀請假的先決條件,上面大致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找到代班導(dǎo)師就不能請假。
凌晨四點,距離上班時間也剩不到十二小時,該上哪里找代班導(dǎo)師?那萬一有人突然染疫,當(dāng)天的課程不就泡湯了?
盡管憂思滿懷,甚至隱含怒意,我仍在思忖著該不該喚醒隔壁房的熟睡雙親,請他們送我去急診之間,恍恍惚惚又睡著了。
暖yAn滲透不知去向的水波,散S於我的每一寸膚面。我只是暫且以人的形貌,流連於此,此刻即將遷徙至他鄉(xiāng)。
突然間,我急切伸展雙臂,雙臂也JiNg確地伸向前方。
我先用右手將黝黑的海cHa0舀至伸側(cè),與此同時,左手已蜷曲,蓄勢待發(fā)。雙腿始終規(guī)律地踢動著水流。水流也拾起細(xì)沫,針刺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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