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旗袍和讀書(shū)，哥哥更喜歡哪個(gè)？」
「小妹，這不能相提并論?！?br>
「但是，」她囁囁地說(shuō)：「只能選一個(gè)不是？」
哥哥呆住了，最後仍是回避了她的視線(xiàn)。他說(shuō)：「我不正在為你做旗袍，但我也未放棄讀書(shū)?！顾麌@了一口氣，「這不該選的?！?br>
「你可以不做這件旗袍，」胭脂鼓起勇氣說(shuō)，聲音不自禁地顫抖著(zhù)，「我沒(méi)關(guān)系的，你不想做，可以不做。姆媽……姆媽總歸是為了哥哥好，你耐心跟她說(shuō)，她會(huì )懂的?！顾麄兌贾雷鲞@件旗袍的意義是什麼，是她在這個(gè)家生活十幾年的因由，可她想，如果讓哥哥為難了，或許，不做才是好的吧？她不該奢望擁有自己的旗袍。
哥哥驚訝地看著(zhù)她，眉頭皺起，「小妹，你知道你在說(shuō)什麼嗎？」
「我一直都知道?！?br>
「那麼小妹，你跟我說(shuō)，若是你，你怎麼選？」
「我不選，我信命?！?br>
「信命？」
「嗯?！闺僦J真地說(shuō)：「哥哥，我沒(méi)讀過(guò)什麼書(shū)，也不認識什麼大道理，更不懂哥哥崇拜的蘇先生、笛先生說(shuō)過(guò)什麼。但我知道萬(wàn)般皆是命，命運總有祂的安排，祂給我什麼，我就接受，祂讓我選什麼，我便選什麼?！?br>
哥哥搖頭，說(shuō)：「小妹，你太消極。命運是可以靠人力改變的，新時(shí)代、新思想都在告訴我們，只要你敢選擇，有勇氣，就能夠抵抗命運?！?br>
「可是哥哥，」胭脂說(shuō)：「除了命，我不知道該信什麼？」說(shuō)完，胭脂只覺(jué)得一GU酸意漫上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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