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沒事吧？”連頤關(guān)掉爐灶。她趕緊把白起拉到浴室，掀起他的衣服和褲腿，用涼水不斷沖洗剛剛被開水燙到的地方。她抬頭一看，白起的眼里沒有任何情緒。他都感覺不到痛的嗎？
連頤又把他扶到沙發(fā)上，正要拿出燙傷膏替他抹上的時候，白起突然抱住她。
“你的傷要涂——”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br>
連頤隨即也抱住他的腰，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她不知道他這兩天經(jīng)歷了什么，只知道任誰遇到那種事，都無法迅速平靜下來，她能做的，只是陪在他身邊。
“那個女孩……本可以活下來的?！卑灼鹇曇粑㈩潱ё∵B頤的手也在輕輕發(fā)抖：“是我的問題……我要是早一點開槍，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了……”
連頤送開他的懷抱，看著白起通紅的雙眼，心痛的感覺難以形容。一直以來，白起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她的神經(jīng)，此刻看著他的眼淚，她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淚水。
“不哭不哭……”她顧不上擦自己的眼淚，卻掃著白起臉上不斷淌下來的淚水：“你已經(jīng)盡力了，沒有人會料到這種事情的結(jié)局，不要責(zé)怪自己好不好？”
白起無助地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雙手捂住臉。連頤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發(fā)抖的雙肩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跪坐在旁邊，用身子覆蓋著他。
“那女孩的男朋友為了趕到現(xiàn)場，中途遇上了車禍……”白起抬頭，喉嚨壓抑著痛苦：“現(xiàn)在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那個搶劫犯，他家里只有他和他3歲的兒子，他是為了兒子的住院費才選擇了犯罪……我知道他不該同情……可是——”他一字一句帶著哭腔，每一個自己都敲在連頤的心里。
白起閉上眼睛，回憶起那些痛苦，強抑著，最終又抑制不了地痛哭。
“我一個人，害了四個人?！彼薜每煲贿^氣來：“要不是我……我是不是不該開槍？”
連頤捧著他的臉，吻住了他不斷流淚的眼鏡，咸咸的淚水浸透了她的雙唇：“不是的，你只是做了你應(yīng)該做的事。人選擇走上歧途，就注定會有這個下場……你出現(xiàn)與否，都無法改變這個結(jié)局……是你說的，任何原因都不能成為犯罪的理由。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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