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覺得哪一段更為可能?”拓跋孤道。
“程夫人說那毒性或可蔓延后方發(fā)作,那么,這兩者都不無可能了,但若要我說,恐怕還是在教主走下來的時候。要知后一種情形,教主你人就在霍右使身邊不遠,就算你也轉(zhuǎn)頭去看了單先鋒,這暗器飛近,我想以教主你的聽覺,不可能覺察不到。而唯有前一種情形時——不是教主覺察不到,而是教主走來時殺氣泛起,全部心思只怕都在思考該如何處置我,顧不上其它;自然,我的心思亦都在對教主心思的猜測之上,所以——我亦不曾有暇注意霍右使?!?br>
他說到這里,沒有說下去。其實,還有霍新自己。他本不該覺察不出的,若不是身中熱毒之后痛癢難忍,若不是護身之息被“流云”消耗殆盡。
從這一層來說,霍新之死,自己終究逃不脫干系了。
忽聽那邊夏琝道:“哼,早說跟我沒關(guān)系。”卻是程方愈搜查之下,沒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什么。程方愈向他告了罪,便待轉(zhuǎn)去顧如飛那里。旁人盡可派手下去搜,這兩個公子哥兒卻是只肯容他親自動手的。
“左使,你來看下!”忽有人喊話,程方愈心一提,回頭去看——那是麾下一名龐姓組長正在搜查夏琝的一個隨從,那隨從面色鎮(zhèn)定,眼神卻顯得有些怪異,手捂了胸懷不住后退。
程方愈上前去?!澳銘牙锸鞘裁矗俊彼斐鍪謥?,“可否讓我們檢查一下。”
“這人是我?guī)淼?,有什么問題嗎?”夏琝也上前,兩手叉了腰。
“夏大公子我們是搜過了,這一位卻還沒有?!?br>
“呵,我看你們就是本末倒置。這道士說是機簧所為——你們就真搜機簧?要我說就不是。他安插的人,他怎么會把真相告訴你?”
“現(xiàn)如今我們只能先如此做了,倘若不曾有發(fā)現(xiàn),再想別的辦法。”程方愈目光再轉(zhuǎn)向那名隨從,“你家大公子都已容我們搜了,就請你……”
卻見這隨從目中忽露出驚慌之色,身形一拔,竟向檐上縱去。程方愈再不遲疑,騰身便追,那人落足檐上,驟然轉(zhuǎn)身,目中驚慌之色一時間化為兇光,兩縷驚心動魄的耀芒自他胸腹間激躍而出。
但程方愈已有防備,身形側(cè)轉(zhuǎn),以手一撐瓦沿,倒翻而上。那人還待再按動機括,程方愈出手卻快,一把已按住他手背。他是擒拿之高手,但凡入了他指掌之間,便多半再難得脫逃,那隨從手背才一熱,隨即腕上便如被火鉗狠狠夾住,哪里還騰得出手來多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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