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輕輕哦了一聲,不再說什么,只道:“那我先回房去了,師父也早些休息。”
他果然退了出來,沿著走廊穿過庭院,猶猶豫豫路過婁千杉房間門口,總覺得該問問她,可又聽朱雀也正離開書房要回去就寢,怕他見著,只得快快走開。
他躺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只憶得起婁千杉方才出來時那好像心事重重的表情,總覺得似乎只要隨便一追問,便會有些難以招架的真相要撲來。那種不祥的預感如同籠罩不去的影,壓得他無法透過氣來。他瞪著眼睛躺了許久,終于還是坐起,決意去尋婁千杉。
夜已經愈發(fā)地靜了,幸好婁千杉的房間里燈火還未熄。他輕悄悄走近,抬手,小心敲了敲門。
婁千杉似乎也驚訝夜半時分竟還會有人敲門——按說除了秋葵,斷無別的可能。她便不疑有他,將門輕輕一開,便見著了君黎的面。
她呆了一下。平日里君黎是話也不與自己說一句的,竟會這樣來找自己——君黎也知深夜尋她有些不妥,但自己從來心正不懼猜疑,見了她,也便低低道:“婁姑娘,可方便說一兩句話?我有事情想問問?!?br>
婁千杉何等伶俐,已猜知他要問自己與朱雀秘密都說些什么。若是兩日之前,她定必笑臉相迎,用那般嫵媚情態(tài)含混其詞逗逗他也就罷了,可如今她得朱雀那般警告,不要說與他多作親近了,就算這樣說兩句話,她都心中發(fā)慌。
“太晚了,不方便?!彼驳鼐芙^。君黎甚至是一愣——這態(tài)度,并非他所了解的婁千杉。見她欲待關門,他越發(fā)起疑,抬手一擋,道:“我不進來,只在門口。便只想知道,方才是我?guī)煾附袏涔媚锶康膯???br>
“……是?!眾淝贾坏眠@般答。
“說了些什么?”
“……君黎道長,朱大人平日里與你說些什么,我也沒似你這般打聽過,緣何你卻要來打聽他與我說什么?”
“婁姑娘若定不肯說,那我倒愈發(fā)好奇了。”君黎道?!澳銇磉@里這么多日,我?guī)煾杆坪鯖]與你說過幾句話,怎么忽然好像卻有那般重要的事情,要避開我們,單獨來說?”
婁千杉咬唇道:“你就放過我罷?;仡^被你師父知道我與你打交道,我是要遭殃的?!?br>
“回頭被秋葵知道你和我?guī)煾竼为氃跁空f話——你覺得她又會怎么想?”君黎反問。
婁千杉不料他反過來威脅自己,實是有點急了,道:“我不能說,也不會說的——你真想知道,便自去問你師父,別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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