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又覆掌探往他頸后,卻被猝然牽起五指。
“……我無事,大抵是睡得久了些,身子有些乏力罷了。”楚逐羲自然無比地扣著他的掌,又默默屈膝跪坐,俯首埋入他肩窩,檀香也倏然縈繞鼻間,“好困啊?!?br>
“春日多夢好眠,覺著困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要再多睡一會兒?”容瀾嗓音低緩,又安撫般輕拍過他背脊。
“……不睡了,但想要師尊陪陪我?!背痿藧灺暤馈?br>
容瀾聞言失笑:“多大個人了,怎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钡晚阋娙焐仙⒙溆袔锥澌Z黃小花,并著一枝探出歪斜枕邊的紅棕梢頭。
楚逐羲乘勢側(cè)目,見他眼神落往自己枕邊,登時心道不妙。
容瀾快他一步垂掌撥開了床頭軟枕,素白花筒已被碾得破碎,但確是結(jié)香無誤,不由得微怔片刻,復(fù)又詢道:“結(jié)香解夢……是近來做噩夢了么?”
楚逐羲聞聲搖頭。
容瀾眸光微動,卻轉(zhuǎn)瞬即逝,他徐徐垂睫:“那便是有想見之人了?”
他話說得委婉,然而置結(jié)香于枕下,除卻解夢以外還能作何用處,結(jié)果不言而喻。
楚逐羲不敢誆騙于他,只躊躇幾息,便垂眸頷首,期期艾艾地應(yīng)了聲“是”。
容瀾微一抿唇,隨即若無其事道:“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不必遮遮掩掩,我不是那種棒打鴛鴦之人?!?br>
楚逐羲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嘴上應(yīng)得痛快,心中卻暗道此事非同小可,若與你說,恐怕今夜便該被剝光了衣裳,吊在后院的桂樹上一頓痛打。
容瀾端得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又泰然道:“是哪位師尊座下的弟子?對方可知曉你的心意……罷了,你既折結(jié)香墊入枕下,那位弟子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曉的,你若是心悅于對方,便早早與之說了罷,事后再帶回來給師尊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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