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累了,面色蒼白得連脂粉都遮掩不去,歇息良久才徐徐回神,嘴唇亦逐漸恢復血色。
薛妘輕咳一聲,復又抬眸,觀往桌子對面堪堪將面條吃盡的青年,唇角微揚綻開淺淡笑意:“這位便是……”
容瀾微微頷首,肯定道:“楚逐羲,我徒弟。”
她頗為驚異,眉梢也因此掛上些許慈愛之色:“多年未見,竟都長得這般大了?!?br>
楚逐羲被她瞧得背后發(fā)毛,不由得徐徐置下掌中長筷,正色道:“可是薛妘,薛師嫂?”
“噯呀。”薛妘聞言笑得愈發(fā)開心,卻是擺了擺手嗔道,“還沒到師嫂那個輩分呢。”
他從善如流:“薛妘姐姐?!?br>
壺中茶水喝罷,外頭天光已然大亮。
薛妘是駕馬車而來,牽輿的兩匹馬兒,皆是朔門內上上品的靈獸。
早在踏入客棧前,她便將車輿交至旁側管理馬廄的小廝手中,又把一錠金子塞入他掌心,喚他替自己將馬兒與車廂上沾染的泥星子清洗干凈。
西南重巒疊嶂,入流彌的路并不好走,是以還需薛妘留在外間駕馬指路。
這間客棧雖小,做掌柜的卻異常精明,道是深入流彌的路又臭又長,而后喚來廚子,利落地擺了滿滿一桌小吃,又推銷說:都是可以在路上吃的玩意兒,也算是消磨消磨時間嘛。
楚逐羲尚還惦記著師尊的暈動之癥,便垂眸往桌上仔細地掃了幾個來回,終是抱著滿滿一陶罐爆炒蝸籬,是這桌上唯一一樣口味酸辣的東西,正適合在車上吃。
臨走前,掌柜的又遞來一個小布包,里頭裝著十來根拇指長短的細竹簽。
楚逐羲起先還頗為疑惑,后來見容瀾嫻熟地捻起竹簽,以此挑絞深藏螺中的蝸籬肉時,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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