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抬起頭,看著前方濕漉且郁蔥的青山,一顆心開(kāi)始凝沉起來(lái)。
“韓九,再把地圖取來(lái)?!?br>
……
成都外一百多里,浩浩蕩蕩的兩萬(wàn)蜀中府兵,在白凜的領(lǐng)軍之下,開(kāi)始往前奔赴。
并不同于白甲軍,這些府兵的臉上,皆是一副戰(zhàn)意滿滿。能跟著上將軍出征,這足以是一件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狼群里有頭狼,軍伍里,便有軍魂。
什么白甲軍巴南軍,唯有這位垂暮古稀的上將軍,才是他們最后的軍魂。
身染重病,雙目渾濁的白凜,已然是算到了自己的死期。坐在馬車上,懷里抱著一卷馬革。那是一張好馬皮,他珍藏了許久,直至今日,才拿了出來(lái)。
不管打不打贏,他預(yù)感得到,這一場(chǎng),將是他的歸宿了。
并未都怪那個(gè)徐牧,久在成都,他時(shí)常嗅得到腐朽和人血的氣味。若年輕二十歲,他敢入王宮,討虎符,再帶著大軍出蜀州,南征北戰(zhàn)。
想盡一切辦法,將整個(gè)蜀州,帶出腐朽的泥潭。
但他老了。
垂暮如瓜秋的蟬,很快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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