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邊呈上來的這段時間百姓的死亡人數,宋梓謙抬手揉了揉眉心。
“大人,三皇子殿下——”師爺匆匆從門外跑進來,接著卻被一腳踹在地上。
燕明煊從身后邁步上前,唇角上彎好似在笑,眼眸卻十分冰冷。
宋梓謙看了眼地上趴著的師爺,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然后對燕明煊恭恭敬敬行了禮,“不知殿下造訪,臣有失遠迎。”
燕明煊并未免禮,轉身在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地說:“晏安最近公務繁忙,我?guī)状握埬?,都被拒絕了啊。”
聽出燕明煊語氣中的怪罪,宋梓謙并未惶恐,維持著行禮的姿勢,平靜道:“城內時疫嚴重,治安混亂,是臣的失職,臣不得不殫精竭慮,無暇顧及其他?!?br>
“這樣看來,倒是我的不是了?!毖嗝黛由ひ糇兝洌爝叺男θ菀矎氐资諗?,“晏安到底是在忙著治理時疫,還是在忙其他的東西呢?”
宋梓謙垂著眼,聲音并無起伏,“臣是揚州的知州,自然是忙揚州的事務?!?br>
房間里的氣氛安靜且凝滯,燕明煊死盯著宋梓謙不再說話。兩人曲折迂回地試探對方,卻又對彼此心知肚明。
燕明煊明白宋梓謙已經背叛了他,或者說徹底站在了他的對立面。而宋梓謙也知道自己已然暴露,并不想費心偽裝。
可他始終緘默且謙遜,事到如今也恭順地低著頭,唯有脊背挺得筆直,像青竹也如利劍。
“好、好、好得很?!毖嗝黛舆B道了三聲“好”,陰冷的嗓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的一般。
燕明煊拂袖,轉身離去。
身后的宋梓謙終于抬起頭,深深地注視燕明煊的背影,他攏在袖袍里的手指攥緊,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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