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田鐵山微微躬身，“閣下，以在下考慮，何君是真的不在意直皖間可能爆發(fā)的戰(zhàn)爭。即便直皖爆發(fā)戰(zhàn)爭，只要帝國出兵，何君所有努力都會無疾而終。所以在下認為，何君當下整軍經(jīng)武，目的是要主動與帝國開戰(zhàn)。只要能夠削弱帝國，何君揮軍南下，自然所向披靡。以何君的見識，他不可能舍本求末，玩弄些小把戲。”
這并非永田鐵山第一次說出這樣的判斷，所以參謀本部的將校們已經(jīng)不再感到驚愕。從道理上，永田鐵山說的是堂堂正道。但是何銳以東北之力挑戰(zhàn)大日本帝國，從現(xiàn)實來看完全不合理。即便何銳堵上一切也不可能擊敗大日本帝國。
聽了這話，參謀本部會議室內(nèi)只是傳出幾聲輕笑，并沒有人接腔。連參謀本部長上原勇作大將也只是笑了笑，甚至沒有對永田鐵山的看法做出評價。而是繼續(xù)其他關于東北亞局勢的討論，“美國想在華盛頓召開會議，邀請了諸多國家，包括我們與中國。我擔心政府會在會議上因為美國的壓力對山東利益做出讓步……”
參謀本部會議結(jié)束后，永田鐵山直奔陸軍大學。到了學校，正好是下午下課時間。日本陸軍大學乃是絕對的精英教育，其規(guī)模并不大，平均一年只畢業(yè)五六十人。教官們其實相當輕松。眼見石原莞爾腋下夾著課本走出教室，石原莞爾向石原莞爾打了招呼，“石原次席，你好?！?br>
石原莞爾見到是永田鐵山這么打招呼，忍不住笑道：“次席，日安。”
何銳是第一名畢業(yè)，也就是首席。而永田鐵山與石原莞爾都是他們各自那屆第二名畢業(yè)，乃是次席。只是這么一個招呼，石原莞爾就知道永田鐵山要討論的乃是何銳。
現(xiàn)在是冬天，永田鐵山與石原莞爾吊著東北產(chǎn)的四平牌煙卷，漫步在學校的雪地上，兩列腳印在兩人身后延續(xù)。
永田鐵山單刀直入，“石原君，你聽何君說過要與大日本帝國開戰(zhàn)的打算么？”
石原莞爾呵呵笑道：“永田君，難道不該是帝國主動進攻何君么？”
永田鐵山很懂得如何在不夠聰明的人面前敷衍，但是面對石原莞爾這樣的聰明人，永田鐵山卻毫不茍且，“何君怎么可能是個被動挨打之人，石原君，此事關乎帝國命運，我是真心前來請教?！?br>
石原莞爾其實很欣賞永田鐵山的才干，聽永田鐵山說起帝國命運，也不得不認真的答道：“2526年，絕不會拖到30年。帝國的局面，也極難維持到30年。到了那時，不管何君怎么想，帝國只怕都要對中國動手。”
永田鐵山原本也認為會在25、26年爆發(fā)戰(zhàn)爭，但是永田鐵山卻覺得日本參謀本部與陸軍省中能看明白這點的人絕不會是少數(shù)。于是繼續(xù)問道：“會不會更早？”
石原莞爾有些訝異于永田鐵山的判斷，他皺著眉頭邊抽煙邊繼續(xù)走，又走了一陣后停下腳步，把煙屁股彈到雪中，“永田君，若是何君出手，定要有勝算。若是早于2526年開戰(zhàn)，何君的才干就已經(jīng)不是你我能理解的。你是真心這么問，還是對自己如此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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