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自己不是為了哄爹娘高興才修行的；也不是為了先生才拼命地吃苦，不斷突破自己身體的極限而提升境界。
也不是為了大佛寺的老和尚，才去背那些晦澀的經(jīng)文和理解佛法的奧義。
也不是為了戰(zhàn)勝將軍府的小姐姐才身頭上頂水，身著鐵衣。
甚至在他這個小小的年紀(jì)就看見了佛法里的生死，明悟了向死而生的至高要義。
他出現(xiàn)在天上和先生無關(guān)，只是他想要上天山；他修行出神識與沐沐無關(guān)，只是他想聽見洞里流出的泉水凝成冰凌摔碎在山澗的那一聲脆響。
在他自幼的生活在書院，從識字開始背千字文的開始到認(rèn)識到《地藏經(jīng)》，再到后來先生的《無相法身》，好象他都沒有認(rèn)真去想過為什么要去修練這些經(jīng)文和心法。
這世上能讓他掛在心上的事太少了，好象除了與兩個小姐姐的分別有些傷感，在天山的日子就是為了修行而修行。
那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筑基后期，并已經(jīng)修出了神識，可是他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特別值得高興的心思，仿佛這一些跟吃飯、喝水一樣，都是應(yīng)該的。
難道在修成金丹，或者是破丹化嬰，自己才會產(chǎn)生如李紅袖一般破境的喜悅？此刻的李夜有一些迷惑。
冬日的幽靜被早起覓食的鳥叫聲打擾，此時又多了先生的煮水聲，白素素跟沐沐的說話聲，以及李夜放出神識聽見遠(yuǎn)處外出覓食野獸的吼叫聲。
這些聲音如果一曲奇妙的琴曲，在他耳邊輕輕地回響......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離開天山那一日之后，在他漫無止境的修行路上，回首過往，唯有在天山的日子才是他人生中真正的快樂.
一種未入世的，無欲無求，天人合一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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