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也打開家門,懨懨地脫掉鞋,踏上玄關(guān)。
如同過去的每一天,百合介依然沒有拉開布簾,除此之外,屋子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百合介對陽光有著深深的懼怕,家中因?yàn)槿鄙偻L(fēng)透氣而顯得無比悶熱。
百合介失業(yè)后,春也從俱樂部中獲得的錢成了家中唯一的支撐,而他為離開羽澤町所儲備的存款也在慢慢減少。春也對百合介的厭煩與時俱增,但是縱使如此,根深蒂固的恐懼依然讓他無法做出反抗。
肥胖的百合介在陰暗的屋子里發(fā)呆,宛若一團(tuán)發(fā)霉的面團(tuán),每一個毛孔都在泄出惡心的油汁,把床單和沙發(fā)墊弄得又臟又臭?!八彼坪醣粡氐讚艨辶?,絲毫不打算過問兄弟二人的生活。
然而今天,無論是客廳還是洗手間、主臥,都沒有看到百合介肉山一般的身軀。
春也皺了皺眉,走向自己的房間。
就在這時,一道鋒利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春也正要驚呼,嘴便被一只手捂住。食物殘渣的異味涌入鼻腔。
“跟我來?!?br>
百合介的嗓音完全化作男性,粗獷、沙啞而兇戾?!八彼坪跻呀?jīng)放棄捏著嗓子偽裝成正常結(jié)合人的聲帶,變成了徹徹底底的“他”。
他夾著春也的脖子,將春也一路拖行到了客廳中央,打開燈,又一腳踹開沙發(fā)。百合介猙獰的臉龐瞬間出現(xiàn)在眼前,春也驚恐地喘氣,完全無法掙脫他粗壯的手臂。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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