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衣服臟了,熱氣烘出饜足的腥氣,混著他的香水,觸動感官無端讓人嗅得很痛苦,他美麗透明的臉龐之后周紅看到倉房里堆放著犁耙鋤頭一類的農(nóng)具,齊齊整整倚在土墻上,就像一排人的形狀。鐵銹味就是從它們身上散出來的。這是他們家的倉房,一個幽暗的,深不可測的空間。大奶奶的紡車依舊吊在半空中,轱轆與葉片四周結(jié)起了細(xì)細(xì)的蛛網(wǎng)。她又把那架紡車看成一只巨大的蜘蛛了,永恒地俯瞰著人的頭頂。
“你的車在哪?!毙≈┲雴枴?br>
“校外。”
“我的在停車場,就在前面?!?br>
他撿起地上的袋子和包,內(nèi)衣濕漉漉地粘著,以至于他上車就把鞋和狼藉的褲子甩了,抱腿縮在副駕駛里,搖下側(cè)窗問沒趕上來的周紅:“還肏嗎?”
話撂下了,冷淡的神態(tài),語氣都沒有出賣他什么。
“不如把那個漂亮的鏈子穿身上吧,嗯,還沒看過西域舞娘呢,”周紅把胳膊肘塞進(jìn)車窗被搖開的空隙間,好商量地趴著,然后又直起身子,插兜一邊來回踱步一邊自言自語似的,“他會讓我失望嗎?他會嗎?”
他會嗎?
周禮群說:“他不會?!?br>
他不會的。
偶爾周禮群也想要硬起心腸,而不是其他東西,他那連自己都捉摸不透的,陰晴不定的心吶——即使他會這樣那樣咒罵周紅,還是會屢教不改地判斷出來,被她擁在懷里的每一刻都是快樂的,安心的,幸福的。
周紅拉開車門,盯著他笑了許久才緩緩地鉆進(jìn)去,在狹小的空間里撫摸他的身體。銀蛇般的身體鏈爬過他后頸,脊背和腰肢,與乳尖晶亮的環(huán)勾纏,作用僅僅是讓他更精致得如同圣潔器物,靜置在濃暗處,幽冷而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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